前幾天被問了一個小問題:在感情裡妳有什麼害怕的事嗎?
⠀⠀⠀⠀
「現在沒有。」我回答的很果斷。我知道我的意思是,現在沒有,以後可能會有。但也只是可能。對方又問了我,為什麼。
⠀⠀⠀⠀
我說每一個決定、說出的每一句話,所帶來的結果都是我需要去負擔的,認清了這件事,就沒有什麼好怕的了,或是說,會害怕,但是能夠撫摸自己的害怕,不會任由恐懼從很深的地方長出來,卻想要從很淺的地方就拔除它。我對自己的認識是,這樣行不通。至少在我這裡行不通。
⠀⠀⠀⠀
今天散步回家的時候,站在路口等紅燈時忽然颳來一陣風,有些人伸手撥開臉上的髮絲,有些人抓緊衣袖。我沒有任何動作,卻覺得有一部分的自己被颳走了。不是好或壞的,就只是,我沒能再帶著繼續往前的部份,只能任由大地的其他萬物帶走她。
⠀⠀⠀⠀
每一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都會忍不住想著,啊,下一個人,再也遇不到上一個我了。人們遇見彼此的時候是什麼模樣的,都是注定好的吧。有些事情不會想用錯過去形容,就只是沒有遇到。
⠀⠀⠀⠀
所以不會害怕。我說,如果我知道,我很認真在了解自己、我很誠實在面對自己的任何一份情感,我不會害怕。無論有所失落或快樂,它們都是我的模樣。
⠀⠀⠀⠀
「那妳覺得怎麼面對失去的必然?」他又問我。
⠀⠀⠀⠀
忘了當下我說了什麼,後來這幾天我在想,我大概沒有回答的很好,因為我更喜歡現在想到的答案——明明活在這個世界上,必然會再發生幸福的事,就像我們必然會再失去一些無力留下的東西。這些都是必然的,為什麼我們要執著於失去本身呢。
⠀⠀⠀⠀
最近的我更喜歡流動這個詞,我在人海裡流動,人海也在我的眼前流動。關係亦是。大概我開始不喜歡給予任何事情太明確的定論了,允許流動的發生,我要面對的就不是失去的必然,而是流動本身。
⠀⠀⠀⠀
許多感受都很真實,尤其劇烈的疼痛,但會不會後來自己對於疼痛的詮釋是一種可以被調整的幻覺。不要將幻覺散掉,如果它維持了自己所感到安全的生活機制、關係機制,但是就像一朵雲遇到了另外一朵雲,有些時候它們會就這樣揉在一起,變成了再另外的一朵雲。只是揉一揉自己的幻覺而已。會不會這樣,也能剛好揉到靈魂裡面的瘀青。
⠀⠀⠀⠀
我好像變成這個樣子了。那天對話完以後,我一直這樣想著。我怎麼可能沒有害怕的事情呢,我只是允許自己去害怕而已。這是我現在的模樣了。